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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傳承·聲韻傳情:評書藝術的民族性、人民性與現代性

    2023-07-28    來源:中國文化報 張嘯濤    編輯:謝佳曄

    評書藝術是一種緊貼民眾、與時俱進、富有生命力的曲藝形式。作為曲藝中的“大書”即評書評話類曲種的重要代表,評書有很長的歷史,一般認為從唐宋到明清,一直發展到今天,已成為中華民族文化傳承的載體,也是中國獨有戲曲藝術不斷得以孕育生成的母體,更孕育出中國文學重要的敘事類型——章回體長篇白話小說。評書藝術的發展,其表演形式和傳播方式在不同的歷史階段展現出鮮明的時代特征。從初創時期老一代藝人們“撂地”說書開始,到如今評書藝術通過廣播、電視、網絡傳播到千家萬戶,擁有億萬聽眾和觀眾,離不開一代代的評書藝術家們的艱苦探索和不懈努力。

    傳播媒介的歷次變革與曲藝本體性創演特征的傳承共同構建了曲藝發展的歷史。評書藝術不是因循守舊的,歷代評書藝人繼承傳統精華、博采百家之長、植根群眾沃土,表演方式與技巧隨著不同時期傳播媒介的發展而與時俱進。

    評書藝術擅長手勢、表情等表演手段,尤其擅長用聲音塑造形象,非常適合廣播電臺的傳播屬性。長篇大書的豐富內容也為常規節目的穩定播出儲備了大量的內容資源,評書藝術的本體性特色,如“梁子”“柁子”等表演結構及“扣子”的設置運用等,具備廣播媒介受眾的黏性,可以吸引聽眾長期收聽,評書的說演也因此從書館走進了廣播電臺。自從1979年劉蘭芳在廣播電臺播講評書《岳飛傳》后,不論傳統評書,還是新編評書,都獲得空前的發展。傳播方式的變化,也使評書表演的方式包括技巧的運用發生著改變。如連闊如在廣播電臺播講評書之所以獲得“跑馬連”的稱號,不只是說他的評書演播口才極佳,同時表明他的口技運用手法高明,諸如表現大隊人馬奔來奔去,經他借助廣播擬聲,不僅轟轟烈烈,而且惟妙惟肖,聞聲猶如親臨現場。在20世紀后半期至21世紀初葉于廣播電臺演播評書,節目最多且影響最為廣泛和持久的評書藝術家,當屬單田芳,他那略帶沙啞、極富個性的聲音,通過數以百計的電臺和電視臺傳播,獲得“凡有井水處,皆聽單田芳”的美名。

    廣播電臺為評書藝術的普及和發展提供了廣闊的平臺,造就了一批深受聽眾喜愛并且是家喻戶曉的評書名家。但“廣播評書”在不斷強化評書說演聲音性造型的同時,也造成了評書表演“做功”的缺失,在此意義上講“廣播評書”不能算是完整的評書表演。一直到了電視的普及,這種情況才得以扭轉。1985年,借著電視這一日趨普及的現代傳播媒介,田連元在電視臺錄播了傳統長篇評書《楊家將》并受到了廣泛歡迎,他也由此成為受電視觀眾喜歡的評書表演藝術家之一。為了符合電視傳播的特點,田連元特別強調身體語言的表現力,因為具備傳統戲曲的身段和功架,形成了舒展利落的風范。他充分挖掘電視這種現代傳媒形式的表現潛力,熟悉應用電視藝術的鏡頭語言以及空間結構,對評書藝術的電視傳播進行了探索。“電視評書”的出現,是源流悠久的評書藝術與現代傳媒融合發展的再一次嘗試。

    如今,數字技術的發展不但使廣播的傳統運營方式發生了改變,“聽眾”變成“用戶”,全世界的用戶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時間和喜好實時或者隨時在線收聽或者制作節目內容。而且,流媒體平臺的飛速發展促進評書傳播進入影像數字時代,“直播表演”和“云演出”進一步擴大評書受眾。但是因為接受空間扁平化的結構,同一個節目不可能多次重復表演,觀眾對于新內容的需求量巨大,吞噬著海量的創意,表演沒有精雕細琢的機會,對內容的生產是一種巨大的消耗;短視頻的制作也將評書表演碎片化、奇觀化傳播,異化了評書表演的美學特性。所以,媒介的革新對評書藝術的傳播發展是一把雙刃劍,既提供了廣闊的生存空間,也對評書藝術的創作資源進行著損耗性消費,破壞了評書藝術正常的傳承生態。在新媒介的壓力下,逐漸消逝的不僅是傳統的書場演出方式,還有打磨精品、砥礪藝術和培育新人的相應機會。對此,堅守在創演傳承最前沿的老一輩評書藝術家感觸最深,也思慮最多。比如北京評書藝術家連麗如在其《北京評書路在何方》的訪談文章中認為,“北京評書后繼乏人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書館的消失。觀眾在書館里聽書,新人在書館里練藝,沒有書館就沒有評書。”秉持這一理念,連麗如與丈夫賈建國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長期身體力行探索新形勢下北京評書的坐場演出。

    評書藝術作為緊貼民眾、與時俱進、富有生命力的曲藝形式,將傳播空間的扁平覆蓋與不同地域的縱深挖掘相結合。線上傳播的迅速普及功能和教育功能可以吸引更多的觀眾到現場觀看具有完整藝術特性的評書表演,使評書藝術的發展進入到良性循環,形成有利于評書藝術傳承進步的共同體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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