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藝術品拍賣的市場如何？有關這一話題我想從2022年佳士得拍賣談起。根據佳士得日前公布的2022全年業績報告，2022年佳士得全球成交總額高達84億美元，全年成交總額創藝術市場歷史新高。這一佳績是在全球經濟下滑和新冠疫情沖擊的影響下取得的，實屬可喜可賀。在這一年中，佳士得出人意料地改寫了眾多的世界紀錄，其中有四大紀錄最令人驚喜。

一是備受矚目的佳士得秋季《先鋒創見：保羅·艾倫珍藏》（Visionary：ThePaulG.AllenCollection）專場，全球巡展吸引數以千計訪客參觀，拍賣現場直播更有400萬人次登入觀看。據悉，專場拍賣橫跨了保羅·艾倫26年的收藏和500年的藝術史，從波提切利到當代藝術家麥克阿瑟·賓尼恩都包括在內，洋洋大觀。經過激烈的競拍，專場拍賣成交總額高達16.2億美元，從而超過當年5月由麥克洛（Macklowe）的藏品創下的9.22億美元拍賣紀錄，成為拍賣史上最高價的珍藏，也是拍賣史上成交額最高的一場拍賣。其中五件作品以超過1億美元的價格成交，分別是：法國畫家喬治·修拉的作品《模特們（小版）》1.49億美元；法國畫家保羅·塞尚的風景巨作《圣維克多山》1.37億美元；荷蘭畫家文森特·梵高《有柏樹的果園》1.17億美元；法國畫家保羅·高更《母性II》1.05億美元；奧地利畫家古斯塔夫·克林姆特《白樺林》1.04億美元。

二是世界藝術品拍賣十大排行榜再次被佳士得刷新。根據筆者手頭資料，之前十大排行榜中佳士得占據6件，蘇富比3件，中國保利1件，而2022年中，佳士得又有3件躋身十大排行榜，分別是美國畫家安迪·沃霍爾《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1.95億美元；法國畫家喬治·修拉1888年作《模特們（小版）》1.49億美元；法國畫家保羅·塞尚于1888-1890年作的《圣維克多山》1.37億美元。目前十大排行榜中佳士得已升至8件，蘇富比縮減至1件，北京保利1件，可見佳士得遙遙領先、獨占鰲頭。

三是全年佳士得有多達數十位藝術家創下自己的拍賣紀錄，其中《先鋒創見：保羅·艾倫珍藏》專場一次性創下27項藝術家拍賣紀錄，包括法國畫家喬治·修拉的《模特們（小版）》（1.492億美元）、保羅·塞尚的《圣維克多山》（1.378億美元）、文森特·梵高的《有柏樹的果園》（1.172億美元）、保羅·高更的《母性II》（1.057億美元）、奧地利畫家古斯塔夫·克林姆特的《白樺林》（1.046億美元）、英國畫家盧西安·佛洛伊德的《大室內場景，W11（臨華托作）》（8630萬美元）、美國畫家賈斯培·瓊斯的《SmallFalseStart》（5535萬美元）、美國畫家尚·米榭·巴斯奇亞的《SugarRayRobinson》（3270萬美元）……這一佳績的取得是非常令人振奮！也讓眾多擁有這些名家畫作的收藏家們為之驚喜。

四是美國藝術家接連創下攝影作品的世界紀錄。如曼·雷《安格爾的小提琴》（雅各布布斯伉儷珍藏）的攝影作品出人意料地以1241.25萬美元的天價成交，美國攝影家愛德華·史泰欽的《熨斗》以1180萬美元拍出，分別成為史上成交價最高及第二高的攝影作品，徹底改寫攝影作品拍賣市場，轟動國際拍壇。這些天價的誕生為攝影作品價格打開了巨大上升空間。更有趣的是曼·雷（1890年-1976年），他是美國達達和超現實主義藝術家，擅長繪畫、電影、雕刻和攝影，在多個藝術領域齊頭并進。但是他卻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攝影作品價值遠遠超越其他所擅長的藝術型式的藝術家。

如此眾多的紀錄被改寫，著實可以看出具有250多年歷史的佳士得的底蘊和實力。那么，佳士得2022年的拍賣為何有如此佳績？它向市場傳遞哪些信息？

如果細細分析2022年佳士得所取得的成績，筆者以為關鍵有二點：一是遇上通貨膨脹的大背景。而通貨膨脹對藝術品的影響往往會引發藝術品價格的上漲，這主要是不少機構和藏家會通過購買藝術品來規避通脹風險。所以，在2022年佳士得拍賣中，由于機構和大藏家頻頻出手，成交資金明顯放大，尤其是佳士得秋季《先鋒創見：保羅·艾倫珍藏》專場，成交總額高達16.2億美元，創下有史以來專場最高成交額。二是佳士得拍賣行能覓到有題材的頂級藝術精品。如2022年秋季佳士得推出的美國畫家安迪·沃霍爾《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這幅1米見方的藍底“夢露”肖像是安迪·沃霍爾于1964年創作的一系列“夢露”肖像作品之一，取材于瑪麗蓮·夢露1953年上映的電影《飛瀑怒潮》的宣傳海報，是波普藝術大師安迪·沃霍爾的代表作。按佳士得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部主席亞歷克斯·羅特說法：“《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絕對是美國波普藝術的巔峰之作。這幅畫不單超越了傳統美國肖像畫的創作特點，也跨越了二十世紀的藝術和文化，是可以與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達·芬奇的《蒙娜麗莎》以及畢加索的《阿維尼翁的少女》并列的世界最偉大畫作之一。此作經過各路買家的激烈競投，被一名未透露姓名的買家以高達1.95億美元的天價收入囊中，轟動國際市場。

實際上，2022年佳士得的表現已經向市場傳遞了在通貨膨脹的大背景下的積極信號。那么，國內藝術市場走勢如何？筆者認為：之前三年藝術拍賣飽受疫情困擾，拍賣節奏被打亂，行業幾乎被按下了暫停鍵，許多拍賣行都在困惑、焦急中等待轉機。不過，2023年隨著我國疫情和宏觀經濟的逐漸好轉，特別是近期政府全力以赴、集中精力恢復各地經濟，藝術市場的表現肯定要好于2022年。當然，藝術市場能否全面復蘇？最終還要看股市和房市的臉色。如果股市和房市能穩中有升，相信會極大地助推藝術市場走強。總之，2023年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一年，接下來不妨可多加關注即將舉行的北京保利和西泠印社拍賣，他們的拍賣能否強勢回歸對我國今年的拍賣無疑會起到一定的導向作用，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