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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人物

    60年代書法家管窺

    2017-11-07    來源:美術報    編輯:張警文

    在一段時間以來,以出生年齡段來選擇書法家策展成為一種手段,這有什么意義呢?可以讓我們聚焦于在某一時間段里出生的藝術家的成長軌跡以及現代所表現出來的美學價值等等。中國現代書法發展至今約有40年,而上世紀60年代出生的書法家幾乎從青少年時期開始就介入到當今的書法活動中去了,伴隨著書法發展的高潮迭起而不斷成長發展。當代書法的發展歷程是以展覽參賽為主線的,所以,60年代書法家成名的最主要途徑就是博弈、參展、獲獎、成家。抓住了這一特性也就抓住了60年代書法家成名的最重要的特性。雖然其他年齡段也有如此的介入,但是像60年代書法家正好是自己的20、30、40歲年齡段的卻是不多的,這個年齡段正是人的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富有活力和創造力的階段。所以,對這一群體的書法家的關注和研究是一件極有價值和意義的事情。

    一、對傳統元素不斷深入開掘

    最早期的書法展覽我們可以看到就是一些對最經典書法作品元素的照搬照抄,那個年代,能把大家耳熟能詳的一些書法家的作品寫得活靈活現就是一種大本事。展覽在不斷深入,被關注的書法家也由主流逐漸發展為邊緣、冷僻、生疏的一些為人們所忽視的書法家或書法作品。像陳海良曾經為了訓練自己,可以從早到晚不停地寫,寫到幾乎脫腕,由于為了避免讓評委看見他老是采用同一種書體或同一種形式獲獎,所以,他也由對孫過庭的小草書向楊維楨的章草、徐渭的大草轉移和摸索,也就在這樣的過程中不斷確立和完善自己的風格。與他相類似的還有于明詮、洪厚田、王厚祥等。

    二、勤于思考善于鉆研懂得提煉的一代人

    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當代具有高成就的書法家不少在60年代出生。有一部分書法家在參展過程中更注重深化深入地研究,比如劉彥湖說:“我是從傳統內部開掘出一種‘現代性’來,既是種對于舊有價值的拯救,但同時又讓它真正在我們生存的時代產生意義。”據說他臨寫的歐陽通的《道因法師碑》的碑額就是他自己杜撰的,很多人以為是新發現的考古發掘,能達到此種地步只能說他對傳統的理解達到了深入骨髓的境地。從他的一些言語中我們可以發現具有東西方文化共融相通的意識是其將書法的傳統性發掘得極為徹底的一個因素。與劉彥湖不同,陳忠康似乎是更為東方的書法家,他的獲獎經歷使得人們對他的技術水準的高度是毋庸置疑,他對經典筆法的概括,對書寫對象的表現的細膩,以及將傳統的氣息和情緒掌控得十分到位。所以,他的不少小品幾乎可以與古人抗衡。這也就是他在當代書壇具有相當影響力的緣由所在。這種情況也發生在李嘯的身上,其實在當代的書壇要想在楷書上開出一個面孔是極為困難的。但是,李嘯將帖與碑融合,以帖為本融碑于帖,吸收北碑的轉折特點同時把謹嚴精細的帖學筆法將書寫的意趣表現得極為到位,既有古意也有創新,形成了自己別具個性特征的“嘯楷”。

    應該說窮盡手段去追求一種新的完美的境界是60年代書法家的一個特色。

    三、藝術的多維度探索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60年代書法家中不少書法家的文化視野極為開闊,他們既有生活滄桑巨變的經驗,也有藝術眼光的錘煉。他們有時會漫溢出單純的書法領域,表現出自己另一面的風采,比如梅墨生,他大概是中國較早關注謝無量的書法家,不僅自己的作品風格中具有謝無量的特色,同時對武術、相術、中國畫、現代藝術研究與評論的“多棲性”的人物。人們能從他的作品中看到不離傳統和常變常新,感受到一種傳統與時代緊密結合的藝術思想。而且還力求自己朝學術、繪畫等方面開拓。他的這種多維度探索為這一時代的書畫家確立了一個標桿。那就是書畫家不僅僅是寫字畫畫,而是一個學者和文化人。

    又比如嚴弈端,書法表現風格上的觸角延伸到徐生翁等比較冷僻的書法家身上,寫出來的作品不落俗套而又別開生面,觀之令人耳目一新。同時,他還是一個收藏家,在不斷地收藏的過程中他開拓了眼界也提升了自己的藝術水準。又比如朱培爾就是以一種多元的視角來審視自己的藝術狀態。朱培爾是從多個維度來塑造自己的藝術形象的,他在執掌《中國書法》雜志時,將篆刻、書法、繪畫、汽車、房產、電子等各方面的知識柔和起來,使得他既專于篆刻、精于書法、長于繪畫。也對各類文化知識有所涉獵,而這一切又豐富了他藝術的表現形式,他的篆刻于秦璽漢印,融合通匯,化古為今,追求自然,別出天趣。而他的書法強調性情,重于表現,信手寫來,汩汩泊泊,一氣呵成,獨具個性,又完全符合時代氣息。看他的作品心靈自有一番新的感受。

    四、少數書法家已經臻達這個時代的頂峰

    為什么說60年代是一個值得關注的群體,因為這個群體所經歷的時間段和積累的各類經驗使得他們無論在藝術成就和社會地位上都有了令人矚目的成就。比如管峻,就是這個群體中最富代表性的一位。他那筆致綿邈,輕倩悠揚的表現形式將婉約派的唯美主義特性推向極致,在他疏橫秀逸的點染和細膩優美的書寫中成功地映照出古典藝術的精髓。管峻的楷書端莊大方,法度森嚴,把本來極易寫得呆板無趣的楷書寫得如此溫潤而有情調,同時又寫出了個性,人稱之為“管楷”;他的隸書以漢隸為宗,舒展大方,不卑不亢,一如正人君子,端雅、沉博、淹麗。比如他的草書,十分追求草法的準確性,法度的謹嚴為作品提供了技術的保證,而氣息的自然流暢又為作品敷上了濃郁的人文色彩。他的花鳥畫以惲南田為宗,以董其昌的南宗文人畫為皈依,吸收了前海派書畫中布局靈動、敷色優雅的特點,無論是丈二巨幅還是寸縑小品,都映襯出他極佳的掌控能力,觀賞他的作品總有疏密得當、筆香墨艷、清風入抱、無不精究的享受。管峻是60年代書家中低調而不張揚,孑孑獨行,心無旁騖的藝術家,以超強的藝術水準和謙和的待人態度執掌中國書法院,同時還被評為“十大青年書法家”和“中國十大文化人物”,都說明他已經獲得社會的廣泛贊譽和認可。

    五、具有反思精神的一代

    無論是一個個人還是一個群體,反思精神是極為重要的,那就是你在自己的巔峰時刻能夠回眸一望,駐足沉思,這就需要一種認識和勇氣,比如王家新,對書法的熱愛是與他的生命息息相關的。他擅長行書,但行書似乎不足以表達激情,于是他選擇了狂草。王家新的數十件書法新作赫然在目,這些作品多為八條屏、十條屏,字數多、尺幅大,氣勢宏闊,格調非凡。至少媒體上是這樣表述的。但是,我最近讀到有關報導,說他在寫楷書,而且是推倒一切地從模寫雙鉤開始重新臨寫經典,這就是讓人很驚訝和很震撼了。只有具有強烈反思精神的人才會這么做。他說他要把寫出來的楷書與字帖幾無二致,我記得當初白蕉也是這樣說的。可見當胸中具有了抗衡古人之心,其藝術肯定是會大發展的。當然這種反思還會體現為一種批判精神,像白砥在很早以前就對二王帖學提出了尖銳的批評,白砥對書法的理解,并不停留在“把字寫好看”這點上。白砥認為,書法并不是僅此而已,它承載的是中國人對自然、人生的深刻體悟和理解,是一門載“道”的藝術。他認為二王流派刻帖、墨跡不及漢碑、南北朝碑沉厚、蒼古。他覺得只有顏真卿、張旭比較接近。說明漢碑、南北朝碑“反”得極激烈,剛柔均到相當程度之統一,才能雄渾而古穆。如剛強而柔不及,則質燥,不耐看。今人不明古拙與怪誕之別,一概論之,自是對虛實之中和美層次高下領悟不深之故。結構若不見奇,則難古。“怪”乃奇之初級階段,“古”則為終極目標。無有始之“怪”,則難終之“古”。而以整體空間論,則王字手札動靜、虛實、對立協調恰到好處,險而能正,后人似無以及之。正是由于他具有深刻的美學見地,所以他能夠把現代的構成意識運用到書法上,使得傳統的書法中蘊含的具有現代感的元素被激發了出來。所以,他的獨體字作品特別具有現代的設計感,也具有極強的震撼力。這就是一種筆墨的力量。

    60年代書法家也逐漸在邁向中老年,今天我們把注意力投放在他們的身上,是因為他們中具有太多的優秀書法家。而且幾乎都可以成為一種范本來作為大家研究的對象。這個群體的無窮的創造力已經引起了理論界的關注,相信60年代書法家的筆墨的力量會繼續讓我們感覺到驚訝和震撼,我們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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